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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事故地只有一块警示牌;若有更多防护措施,此次事故可能不会发生。! \: a3 z: c4 W1 i
●事发处江中有一渔船;若船上人员先对少年施救,事故可能也不会发生。
7 N8 ~/ D- R/ ?9 z* I; B- T ●救人学生多不熟悉江中水性,只在泳池练习;若大学生有更多水中急救常识,事故可能也不会发生。(新京报)
/ u; K7 W( Z# U' C- p/ h 3学生被追授荣誉称号,荆州数万市民送行;事发时岸边同学曾跪求渔船相助无果! _/ d& |# h!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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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看电视,不听广播,不看报纸,不提不想……
& q4 a+ H& e9 V& z2 J: @% b 19岁的姜梦淋最近常失眠,她感觉这一切像梦一样,生命和梦仿佛只有一步之遥,“梦里,何东旭笑得好憨,好傻。”1 w- a2 b+ j7 c- q3 Q2 p
10月28日上午10点,为救落水少年而丧生的长江大学学生何东旭、陈及时与方招的追悼会在荆州市第二殡仪馆举行。4 i$ ?" t; K* X/ Y, k
数万群众从四方自发而来,肃穆而立,不论年龄,不论职业,均面带悲伤。" z5 Z- G9 m8 i* N6 W9 y2 a1 T3 H4 [$ e
“我们都是英雄父母的儿女”、“英雄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”,这些条幅伴着菊花,堆满灵堂。
0 M4 ^. v& W2 X6 ~3 y, { 灵堂前,同去下水救人的姜梦淋与长江大学文理学院广电专业的53名同学手挽手,肩并肩,排成梯形,每个人脸上都是泪水。, s! f# l$ v. [; M. l P
“我想告诉他们,我们的生命在4天前已融为一体”,对着逝者的照片姜梦淋轻声说。
, q4 c5 \8 g& B “美丽陷阱”旁野炊
- `, u3 U4 y9 [5 X+ o# O “长江边的宝塔湾被荆州人称为“美丽杀手”,每年有人戏水溺亡;长江大学学生来此处野炊8 i$ E7 y, v, p. Q n! s
10月24日上午十点多,荆州市长江荆江段的宝塔湾沙滩,微风,江水无声。阳光轻柔洒在宽阔的沙滩上,闪烁一片炫目的光。
; s- f, _8 ]1 M* l2 B$ G; L) c( P; M 长江大学文理学院广电专业30多名大一新生正在此野炊。+ M% O& v6 U2 A) o8 J
因为H1N1流感的暴发,学校取消了包括军训在内的所有集体活动。那天,是他们自9月进入大学以来的第一次集体活动。
4 e$ Q& H! F+ @ “是我提议的,正好赶上周六,天气又好。所有人都欢欣鼓舞。”09级广电一班班长姜梦淋对记者说。' W0 t3 b* r* I0 U4 ^& M* ?. T& O
宝塔湾,这片海滩常被荆州当地人形容为“美丽的杀手”或“美丽陷阱”。
# b* ^( J, {. P5 J& ~, z 美丽,是因为这个占地接近4平方公里的沙滩非常平坦,是整个荆江段少数几个可以观赏长江沿岸风光的平滩。4 B) r/ w1 }' D5 D. z; S7 f3 E! Q% g
但这个湾地势非常险恶。岸浅,而离岸不足10米远就是很深的河沟,沟里水流是暗流,且非常湍急。: B# g P1 P# X3 N2 y: S% S: m4 ?
“人一掉进去很难上来。”常年在长江宝塔湾锻炼的韩先生说。2 S a* q$ h& Y" Y" N. ^0 I
据当地宣传部门透露,每年此处因游泳戏水而淹死的人都有5、6起,“仅我们宝塔湾游泳俱乐部自2003年至今就义务救出游客100多人。”2 `5 b& A) T! Z, s2 C6 O
在宝塔湾,立着一块标志危险的牌子。据当地人说,这是今年7月刚立的。
! z2 s$ {+ |- ^( i' g i 姜梦淋对这块牌子并未注意,只是和同学们沉浸在野炊的欢乐中。6 \: T8 Z' ~' b- ?8 q$ N) v9 J/ o
3个小时的野炊结束后,大家自由活动,有的三五成群追逐嬉闹,有的在江岸边闲谈漫步,还有几个赤脚站在水里互相洒水。# |+ H1 y" v7 |# v
姜梦淋在和何东旭说话。何东旭是班上的体育委员。) Z0 M; Y4 H1 W' `& {4 p8 C* N* y
事后回忆,姜梦淋觉得那天自两点以后就开始进入梦境,一个噩梦,至今未醒。
+ |) N ]+ Z$ I& j* ^ 救人者成为被救者
+ O/ \5 G( i9 P5 R, y i" W; `2 Q 李佳隆救落水少年时无暇顾及自己不识长江水性,且无救人经验,在水中失去意识% @* H; J6 e k) _3 n
10月24日,2点10分,突然有人喊,“有人落水了”。
6 @- [) N7 z/ v 随后传来呼救声。
& T' h7 {2 @: i) b) c0 v. @ 距姜梦淋不足100米的江湾处两名少年在水中挣扎浮沉。因为周末,当天在宝塔湾观光的游客很多,迅速围拢了100多名群众,但没有人下水施救。
* p6 M0 {+ a# z( r 正在水中嬉闹的李佳隆距少年落水处只有50米。
4 l3 n: B+ M. o 听到呼救声,他飞奔而至,分开人群,连牛仔裤都没来得及脱就跳入水中,向落水少年游去。
5 A7 \/ S/ [, g) a6 ]8 E 几乎与此同时,陈及时也和衣跳入水中,逆流而上向另一名少年游去。1 @% r- V8 C" `6 [
陈及时是长江大学城建学院土木工程专业的大一学生,当时正和同学在宝塔湾一处游船样式的饭店吃饭。
" m% X* w0 |/ |& g7 |+ G, ~% s 李佳隆是09广电专业年龄最小的学生,身体最瘦弱。这名来自贵阳的17岁少年之前从没在游泳池之外游过泳。
& Q. S. K9 j) O; a8 H 教育部日前决定授予长江大学徐彬程等15名同学“全国见义勇为舍己救人大学生英雄集体”荣誉称号,追授陈及时、何东旭、方招同学“全国舍己救人优秀大学生”荣誉称号。
) w& }: |2 Q, m- u “当时怎么想的?当时什么都没想,就是想救人,要救出少年”,李佳隆后来对记者说,“陈及时所在的基建学院在另一个校区,我们素不相识”。
# `% `3 I3 S* t8 t3 q3 z: S 在水中,李佳隆拖住一名少年,同时被少年紧紧抱住,动弹不得。
7 V. E- a8 S; e3 `( Z$ O “牛仔裤也吸水,双腿越来越重,游泳的动作越来越僵硬,我感觉到,江水下面暗流汹涌,仿佛有漩涡将我向下拉。”李佳隆说。
8 O! x5 h5 X/ M 李佳隆决定放弃营救,先游回岸边,但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。
+ D$ L" B8 t, N4 h7 M) p8 S “当时我想过坚持,一定要坚持住,但最后大脑都迷糊了。我和少年离岸边已经很近了,我知道我坚持不了了,就大喊我不行了,然后就没意识了”。; j) T0 C+ S h2 |" d) B k
姜梦淋说,李佳隆从跳水救人到喊不行也就是5分钟,随后方招和徐彬程迅速地跳入江水。4 R1 X4 E# y- r) g+ ?
方招去救李佳隆,徐彬程则游向落水少年,将其拖出水面送到岸边,方招也将李佳隆救上岸。" l2 j5 Q3 S; S1 J- `# |5 H
“此时我们已经看不见陈及时了,只见那个少年还在水中挣扎”。姜梦淋说。4 @. b3 J$ n( _2 v1 R
李佳隆上岸后,已口吐白沫人事不省,有同学迅速拨打120,将其送到医院输液。8 J* R% y0 ]: x7 w: n; v( [
人梯断裂,8人落水' z. P+ q$ A7 ~- Q
方招、何东旭等自发手挽手搭人梯救少年,2人位列最前,落水后未能被冬泳老人救起1 E0 _. }& H0 G6 T5 Q( Z }" E0 x! @
“李佳隆上岸后,方招和徐彬程决定再次返回水中救人。”姜梦淋说,当时围观的人群大概有200多人,没人下水营救。
$ F% g5 I1 B i 姜梦淋还记得,120来拉李佳隆的时候说,这里水下地形复杂,暗流汹涌,每年宝塔湾都会淹死好多人。1 d5 h4 N" S- b. x
“我们排人梯时没有人组织,也没人提议,就自发地手拉手,挽着向深水处走去,想救回少年。”姜梦淋说。7 S# G9 P5 m$ H
方招、何东旭和姜梦淋都排在人梯的最前面。2 y1 @! W1 p! y3 ]% g+ ?6 B$ A4 c
突然何东旭脚下一滑,人梯瞬间断裂。姜梦淋等8名同学落水。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,岸上的学生哭做一团,叫喊救命。9 q. O/ R4 a, O. ?8 B
“我在水里也就是几分钟,落水后,我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,努力回忆在游泳馆中学习的游泳姿势,可是大脑一片空白。”姜梦淋说,后来她被冬泳锻炼的老人救起。! ]0 a& v' J$ `) J0 x& D8 n& S: [5 B
杨天林、韩德元和鲁德忠是宝塔湾冬泳俱乐部的三名老队员。当时,他们正在附近锻炼,闻讯赶来,入江施救。7 G# A" u; `' I" ]( q9 m
“距离事发处有100多米,我们跑过来也就几分钟。但长江水是浑浊的,人一旦沉水我们在水里根本看不见,沉水者很难幸存。”61岁的杨天林对记者说。
, p& N' i0 q5 R. f! P$ l 因为受过专业的游泳和救人训练,鲁德忠找来几个救生圈扔下去,他和韩德元、杨天林很快就救出了6名大学生和那名落水少年。
8 i- C7 \& B' P, a2 q+ z 而方招、何东旭则被水冲走。而陈及时更是不知去向了。 C# z2 f; { ^: G
姜梦淋被冬泳队老人救起后,老人告诉她那之前救人的三名同学可能救不上来了,“我当时脑袋嗡的一声,就蒙了”。
6 ~' u# w4 v; p 跪求渔船救人
6 U# h- |$ }0 d Q# c' {% \ 参与救人的同学说,少年落水处有渔船,他们求其救人,船主说,活人不救,只捞尸体4 Z& K! u! u) x- {' @$ ?0 \# s9 I
“我们开始报警,110、119和120都拨了。”姜梦淋说,消防队队员来了后,说他们也不是专门的搜救队,救不了。
* H+ C% p4 R! j7 m* v4 O4 Y李佳隆事后说,在两个少年落水不足5米的地方就停着一艘机械渔船,20米处有一家叫蓝色家园的水上渔船改装的饭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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