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FONT color=#000080>我们曾活在他们的身后,他们的影子笼罩着,带给我们温暖和安全,那么让我们笼罩起更大的安全,给身后的人们。<BR><BR><BR></FONT> 他尚年幼的时候,那碑就立在那里,上面刻了些对他来说很陌生的名字,他扬起脸来看,自己身高的位置还很光滑,没有名字刻到。他有时见父亲站在那里,一整个下午不说话。风吹过来领口瑟瑟地冷,他缩着身子看父亲挺拔的脊背在暮色中轮廓清晰。<BR>他就等在那里,直到树影变模糊,天光变昏暗,树林里的麻雀也安静下来。<BR> “走吧。”父亲回过身来,拉着他的手走向木叶初灯的街区。父亲的手心干燥温暖,他不自知地,就挺直了脊背。<BR><BR><BR> 有那么几年,每天都有新的名字刻上慰灵碑。那些日子雨水出奇的多,水流顺着碑面流淌,落在头顶时整个身体都凉下来了,他靠着碑壁坐着,脊背凉麻。树叶在不该坠落的季节掉落,混合着泥水铺满了地面,偶尔被风翻起来,脏脏地贴在行人的腿上。<BR>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,拉下了面罩,头脑一片空白。等他感觉到的时候,头顶的雨已经停了很久,那个金发男人左手撑着伞,弯下腰来,右手拉住他的手,微笑着说:“走吧。”他是十三岁内心迷惘的少年,对着阴霾的天空皱着眉头。老师的手干燥温暖,那一刻他突然挺直了脊背,胸口有些东西闷热地灼烧,心却清晰起来。<BR><BR><BR> 很久以后那碑上的名字他已不再刻意去辨认。他们都在这里,刻上去的名字,刻在心里的名字,都在他触摸不到的世界给他恍惚透明的慰籍,于是他坦然微笑,心情安宁。他渐渐地习惯了在温暖的天气里站在那里几个小时不说话。<BR>他也开始带学生,看几个小孩别扭倔强的表情和年少稚气的笑容,看他们的成长会有淡淡的温暖在心里流溢。他有时会沉溺于这种温暖,木叶安和的景象,仿佛他经历过的血流遍地的过往并不曾存在过。只是他知道,身为忍者,背负起来的东西总要比别人多。<BR>那是初秋的时候,天刚亮起来,风还很凉。女孩坐在那里,歪着头靠着冰凉的慰灵碑,微微皱着眉似乎睡着,乱了的头发有几绺粘在嘴角,脸颊上还有脏脏的泪痕。他俯下身来拍她的肩,她惊醒过来看着他,然后微微低下头。<BR> “老师……”<BR> “嘛,我们走吧。”<BR> 他拉起她的手。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温暖包裹着她冰凉的手指,心就突然柔软起来。他略微挺直了腰背,他想,他一定可以把她带到木叶朝阳温暖的村庄。 |